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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著毛澤東特務的日子|陳寒波原著

已更新:2023年10月12日

我當著毛澤東特務的日子

作者 / 陳寒波原著;蔡登山主編

出版社 / 獨立作家(秀威資訊)

出版日期 / 2015-10

ISBN / 9789869212717


一位被暗殺的前中共特務,揭露其親眼所見的中共醜惡真面目

中共特務秘辛全公開

特務製造所:關在準特務訓練班內男男女女如何按表操課?

特務招待制度:服務生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檢查你、監視你?

特務說服工作:騙人投誠、騙人起義、騙人立功贖罪,騙招花樣百出!

特務刑訊工作:風刑、雨刑、麻痹電刑,各種慘無人道的拷訊全都來!


我當著毛澤東特務的日子|陳寒波原著
我當著毛澤東特務的日子|陳寒波原著

簡介

作者陳寒波為中共尚未建政時所重用的特務,他曾在中共華東區特務頭子楊帆手下工作,參與過多項任務,如報考成都軍校十六期步科,滲入國民黨軍事幹部學府,或是擔任國民黨梅菉市黨部書記長,創辦《梅菉民報》,以國民黨的招牌為共產黨做宣傳工作,甚至是以國民黨特務的身份,參加由張君勱領導的民社黨的革新派,當選為中央委員,不勝枚舉。

不過,日後他看穿了中共殘民禍國的真面目,於是和家屬在一九五〇年八月初,先後逃往香港,並經常在報上發表抨擊中共的文章,將中共的醜惡內幕揭露於世,於是楊帆曾揚言要親手殺掉此叛徒,沒想到,一九五二年一月十六日晚上七時四十分他便慘遭暗殺,年僅三十一歲。

本書以陳寒波的親身經歷所寫成,書中揭發了上海中共特務如何誘騙他人投入共產黨,或以何等殘忍的刑訊方式逼供,以及如何監控當時的重要人物,使其逃不出特務的法眼,甚至準特務們培訓過程是何等詭異,作者以生動的文筆、細緻的描述,將這些中共特務的醜惡內幕,及中共領導人物的醜惡面目,透過文字,赤裸裸的暴露在陽光底下。


作者簡介

陳寒波

出生於廣東省台山縣,學名晉唐,其父陳壁光為在美經商華僑,1937年「八一三」淞滬戰爭爆發後,正式成為共產黨員。在中共要求下投考中央軍校,自此展開地下工作,然而隨著對中共治理方式的失望,終於1950年8月逃至香港,為文發表《今日北平》、《一個紅色女間諜的新生》、《反共宣傳與文藝運動》等著作。1952年1月16日,30餘歲的陳寒波在香港遭暗殺。


目錄

【導讀】揭露毛澤東內幕而慘遭暗殺的陳寒波/蔡登山

一、毛澤東─特務的製造者

二、共特總部─中共中央社會部

三、海上地獄之一─福開森路六十七號

四、海上地獄之二─愚園路青白小學

五、華東情報樞紐─善鐘路二百三十七號

六、華東共特製造所─愚園路×弄三十一號

七、在黯淡的歲月裡

八、特務化的招待制度

九、闖王進京的重演

十、中共統戰部

十一、關於農民黨與民社黨革新派問題

十二、失業狂潮淹沒了北平

十三、從宗派主義說到陳紹禹和李立三

十四、寂寞的人和熱鬧的人的速寫

十五、從王艮仲事件說起

十六、一幅新奴隸主義社會的畫圖

十七、反共宣傳鬥爭與反共文藝運動

十八、論反共的現實主義與戰鬥的英雄主義

十九、泛論紀實報導典型創作問題兼評「偽員的苦難」

二十、論朗誦詩歌的創作與反共詩歌朗誦運動

二十一、加強反共筆部隊的陣容,為自由作者大團結而鬥爭!

跋:這不過是一個開始

附錄:祭夫文/葉美珍


名人推薦

【導讀】揭露毛澤東內幕而慘遭暗殺的陳寒波/蔡登山 一九五二年一月十六日,也就是農曆十二月二十日,即將過年前十天。當天晚上七時四十分,在荒涼僻靜的香港九龍黃大仙路四十六號A附近,忽然傳出兩聲尖銳的槍響,劃破靜寂的長空。次日各大報報導發生一宗離奇命案,一男子身中兩槍,當場斃命。警方最初發佈消息僅謂:「死者為一中國籍男子,年約三十餘歲,身高五尺四吋,面目黝黑,穿寶藍色陳舊西裝,黃皮鞋,被兇徒狙擊兩槍斃命。一槍彈著點在左肩,一槍在左胸,兩彈均從前面射入,兇手可能與死者迎面相遇,認清面貌才開槍射擊。」 十八日各報記者經過兩天的追蹤採訪,才把這宗政治謀殺案理出一個頭緒來:「前晚發生於黃大仙道政治謀殺案的被害者陳寒波,他是去年(一九五一年)秋間由上海逃出鐵幕來港的,在香港寫過四本書即《今日北平》、《反共宣傳與文藝運動》、《地下火》、《一個紅色女間諜的新生》;另有一本《我怎樣當著毛澤東的特務》尚未脫稿。從他的著作中,證明他是一個共產黨員,曾經擔任過重大任務,掌握了很多有關中共的祕密資料。他憤恨中共的欺騙而羞與為伍,捨棄紅朝新貴的官不做而逃亡海外,將紅朝的醜惡內幕,及共黨領導人物的醜惡面目,在他的著作裡作了赤裸裸的暴露。這位追求民主自由青年文藝寫作家會被人狙擊而死,兇手是什麼人?主使這宗卑劣謀殺案的是什麼人?讀者是不難推想到的。」 陳寒波出生於廣東省台山縣上澤鄉的大墩村,學名晉唐。他父親陳壁光是在美國經商的華僑。陳寒波小學念的是上澤鄉成務小學,後入台山培英小學,繼升入台山師範初中部。初中畢業後,他便到上海匯文中學,寄居父親的乾親溫宗堯家中。他被上海的左派組織「文特」、「藝特」、「學特」所吸收,他成了一個狂熱的共產黨徒。他嚮往號稱「抗日聖地」的陜北邊區,於是在一九三七年「八一三」淞滬戰爭爆發後,便離開上海,萬里投荒,跑到延安受訓,並正式成為共產黨員。在延安受訓大約一年,於一九三八年冬廣州失陷後,中共利用他的地域人事關係,派他到香港參加「文運」、「青運」的地下工作。當時廣州國民大學遷到香港,他便以旁聽生的身分在國民大學借讀,從事組織青年的工作。他在名作家茅盾的領導之下,參加「文運」工作,並以筆名「蕭曼」、「陳北流」等在左派報紙上發表詩歌文章。 陳寒波在香港不到兩年的時間,因遠在美國的父親不滿兒子與左翼文人的接近,主張他去四川成都投考中央陸軍軍官學校,並託付溫宗堯照顧一切事宜。中共組織方面知道此事後,認為是滲透國民黨軍事幹部學府的最佳機會,於是他以陳晉唐的名字,考入成都軍校十六期步科受訓。陳寒波在軍校的任務就是偵查軍校訓練的實際內容,散播共產思想,吸收左傾同學等等。他在組織關係上,受中共「青年運動」的連成壁領導指揮。他以共產黨的觀點,寫了一份批判中央軍校軍事訓練的理論報告《布爾喬亞的軍事理論批判》。這份報告在延安印成小冊子,分發給各級共幹作為教育資料。從毛澤東以下,均認為他是一個不平凡的共產黨員,因此奠定了他在中共黨內的地位。 一九四一年一月,當他軍校快畢業時,他被軍統人員確定是與共黨有關的問題份子。正在此時,他關節炎發作了,於是順理成章的住進了軍校醫院療養。他心想這倒是一個擺脫國民黨特務注意的大好機會,並可伺機逃跑。可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此時軍統局派了與他同隊的熊某,假裝病人與他同住一個病房「養病」,就近監視。只待重慶方面的指令一到,馬上將他正式逮捕。就在逮捕的前夕,熊某的女友,卻約熊某那晚去看電影。熊某於是找到同一病房的一個他認為可靠的同學,並告知陳寒波的身分,請他務必代為好好監視。沒想到該位同學也是思想左傾,而且是陳寒波的莫逆之交,於是他把這個祕密洩漏給陳寒波知道。於是他們兩人便在廁所中,將綁腿結成繩索,由這同學幫助他從城牆一角,利用寒冬黑夜,逃出了天羅地網。而此時熊某正與女友依偎在電影院卿卿我我,至於他的女友是不是共方的女間諜,這也是個謎。 陳寒波當晚伏在馬槽裡過了一夜,驚魂未定,後來輾轉設法獲得中共外圍份子祝華的哥哥掩護幫助,從成都逃到重慶,躲在紅岩嘴的中共駐重慶辦事處,並改名為陳應武。雖是如此,但他共特的身分已徹底暴露了,他無法在國內活動了。於是中共組織方面乃要他到美國去,利用他父親的關係,在華僑社會中從事「僑運」工作。他離開重慶,取道香港準備赴美,沒想到適逢太平洋戰爭爆發,不久香港淪陷,就在此刻他認識了他的太太葉素珍。葉女士是江蘇人,世代書香,她酷愛文藝,也是當時的女作家,感情豐富而有正義感。他們由相識而相戀,很快就結為夫婦。 在日治的香港,他雖然有日偽警察局長掩護其共特的身分,但在一九四二年的農曆新年前幾天,一個由他領導的幹部,被日本特務機關發現是共特而拘捕了,陳寒波深知自己處境危險,即與太太相商,於是年除夕之夜,兩人搭上一艘帆船逃往澳門,再乘船逃往廣東台山。回到台山之初,他即與老上司連成壁取得聯絡,連成壁要他去韶關相會,他因身上無錢,無法成行,不久連成壁死了,陳寒波與中共的組織關係也一度中斷。 五個月後,他憑著與台山縣長女婿是中學時的同學這層關係,他打入國民兵團任中隊長,後來又出任派出所所長,及三埠「軍警督察處」督察,甚為活躍。但他至不在此,從他將祖產變賣而籌辦左傾的報紙,搞暴動等等活動看來,他對共產黨的熱愛,乃是無以復加的。在台山與三埠相繼為日軍所陷後,他們夫婦逃到韶關。因其妻兄的介紹,陳寒波被派往粵北乳源縣田賦處任總務科長。日軍長驅直入,他們夫妻再次逃難,經千家山到連縣,在連縣他任國立華僑第三中學軍事教官。 抗戰勝利後,陳寒波在國民黨梅菉市黨部任書記長,同時自己創辦《梅菉民報》任社長兼主編,以國民黨的招牌,做共產黨的宣傳工作。一九四六年尤其妻兄介紹他晉見廣東省主席羅卓英,許以先任他為廣東省政府參議,以後遇缺即補,派他任縣長。一九四七年他以國民黨特務的身分,參加由張君勱領導的民社黨的革新派,並當選為中央委員。同時他也打入由董時進所領導的農民黨。但他的內心還是嚮往共產黨,他相信只有毛澤東那套辦法,才能使積弱的中國強盛起來。一九四八年他毅然拋妻棄子,獨自跑到東北去參加實際的「革命戰爭」。但結果是令他失望的,他說:「一九四九年十一月間,東北長白山森林專業公司,因調用由集中營監獄中的反動殘餘五千餘人參加採伐木材工作,他們受不住冰天雪地慘絕人寰的苦役,爆發了反抗,在荒山野嶺中,中共使用了毒瓦斯,對付赤手空拳的奴工,在一個大坑中,救活埋了千餘人。這事在一九五○年春,我從一個專業公司的職員口裡,證實了這次慘案。」其實,這只不過是中共暴虐政權下,千萬樁慘案之一,但由這事,便已使他感到人性的痛苦了。 而後他從東北回到石家莊,進入北平,參加新政協的座談了。可是,等得他到了「北京」,他把擺在面前的現實一看,他理想的天國給醜陋的現實打破了,他的理想登時幻滅了!於是他和他的家屬,終於在一九五○年八月初,先後逃到香港來。陳寒波是中共尚未奪得政權前重用的特務,後來又在中共華東區特務頭子楊帆手下工作,地位重要,因看穿中共殘民禍國的真面目,逃抵香港後,經常在報上發表抨擊中共的文章,楊帆曾揚言要手刃此叛徒。又據當時曾屬中共高層的張國燾說:「陳寒波參加過中共的特務工作,走到海外來又宣佈他所知道的特工內容。這種人,共黨非予以剷除不可,他走到天涯海角,也要幹掉他的!」於是一九五二年一月十六日晚上七時四十分他就遭暗殺了。 陳寒波的遺著《我怎樣當著毛澤東的特務》一書,以親身經歷,揭發上海中共特務內部的種種機密和種種慘無人道的罪行。書中披露,陳寒波一九五○年春搬進了位於上海舊法租界善鐘路二百三十七號的華東中共特務機關主要部門「情報工作委員會」(簡稱情委會)。情委會主任委員胡靜波(即胡均鶴)除了歷史上「不清白」的污點,飽受人們的歧視外,還遭受著楊帆及其嫡系幹部的排擠。情委會內這一大批「不清白」的幹部,由兩種人構成的:其一是那些原是中共黨員,做地工時給國民黨逮捕,被迫自首和參加國特機關工作,後又與中共組織恢復了工作關係。其二是那些原是純粹國民黨特務,或者又曾兼充過汪日特務,可實際上卻是共特機關的間諜。在情委會裡,大權落入一批對工作無多大貢獻的,由老解放區跟著老闆到來,驕橫跋扈的嫡系幹部手上。他們騎在前兩種情委的頭上,有功便屬於他們的,有錯便該由他人領了。 情委會集中了軍統系作內線工作有深長歷史的人,編成一個工作組,是武裝保衛性質的,由收集、判斷軍統系情報到佈署內線,協助對這一系犯人的初審,這是情委會第一工作組。第二工作組是政治保衛性的工作組,主要對付CC派中統系與陸京士等工特系統的。第三工作組也是政治保衛性的工作組,但主要對付青年團及蔣經國系及一般雜牌敵特等工作的。第四工作組是對付一般社會情報,尤其著重工商業與經濟金融市場內潛伏敵特等工作,有著經濟保衛的性質。第五工作組對付國境內國際情報對象。 陳寒波在第二工作組任第二副組長,胡靜波兼任組長,但實權操在第一副組長張浩的手裡。二組下有五個小組:專門針對中統正規組織與幹部鬥爭的;針對CC系工運特務,如陸京士系工人福利委員會,自由中國工聯,和季源溥的勞工協進會等而鬥爭的;針對國民黨各級黨務幹部而鬥爭的;針對各種所謂反動人民團體及會門而鬥爭的;針對附共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而鬥爭的(在這些黨派、團體中建立內線,祕密監視他們的活動。)陳寒波兼任這個小組組長了。 一九五○年春,陳寒波到情委會工作時,民革、民盟、民建、農工民主黨、人民救國會……等許多尾巴黨在上海的機構,如上海辦事處,滬寧區臨時工作委員會,華東區臨時工作委員會,被中共「欽定」招牌的領袖們,在海上盡情招搖撞騙。中共對於人,是不能絕對信任的,那怕對他們的老婆、兒女,他們的老幹部,一樣是不能絕對信任的。自然絕對不會信任他們打算利用一時的尾巴黨。所以運用統戰部來「統」之「戰」之,還覺得不能百分百掌握他們時,便又用社會部的特工。陳寒波表示:「我們在民盟的高級低級內線這麼多,再加上統戰部的內線,幾乎整個民盟的工作,就我們替它做了。」 民革內線關係雖建立很多,中共還是不放心。因民革幾乎盡是失意的軍閥、官僚和投機政客。後來中共對上海的民革臨工會,從高幹、中下級幹部都逐步用各種方法祕密組織起來,受情委會二工組五小組的領導,要他們經常供給情報。主要如後:(一)民革的組織活動,與上中下各級幹部的個人活動,包括了私生活的一切情況。(二)搜集活動情報。情委會派聯絡員在外面跟他們晤面,收情報分任務。他們對民革組織內的人互相監視,互相告狀,互相攻訐。陳建晨為上海民革臨工會主任委員,她以為陸印泉是她和她丈夫的親信,對他發幾句牢騷是不會傳到中共耳朵的。但陸印泉掉轉屁股就把這些話當情報邀功了。 民主建國會共特內線也多如牛毛,民建中央理事會理事,民建上海分會的常務理事楊拙夫,解放後給二工組五小組吸收了,他不但將上海民建的一切和盤托出,還把黃炎培、江恒源、包達三等一言一行都報告出來。他常往還於北京上海間,到一次北京,便把黃炎培在京生活言談報告一次,細至黃公館一九四九年冬天每天燒了幾多煤。情委會立刻把它報到中央,以顯示黃氏的奢侈。在民建中的反黃派(盛康年父子這一派)中,情委會也培養了一批內線。當華東花紗布公司第二副總經理秦柳方利用其嘍囉和紗布莊、紗廠勾結貪污,經濟保衛單位還未詳悉,情委會已先瞭解了。中共如水銀瀉地一般的特務滲進與特務統制,尾巴黨動彈一下不得。 陳寒波表示,毛澤東思想的工作方法,可以搬盡一切莊嚴、聖潔的辭句來堆砌的,但不過就是這幾個骯髒、污穢的字義:欺騙、利用加上威脅、利誘。中共欺騙他們說:如果他們肯提高一步,更進一步的向人民靠近,忠於共黨的組織,那麼,他們的前途,一定比現在更光明,更遠大。明白的告訴他們,共黨才是他們的大靠山,他們的民革、民盟、民建……遲早總是要消滅的。那麼,他們要得到這大靠山的信任,賞識,就要好好表現立功。表現和立功之道,除了搜集情報外,還要他們暗地裡拆他們民革、民盟、民建……的爛污,做他們自己組織的內奸。情委會看中黨派內哪一個人做內奸,沒人敢拒絕的。因為他們懾於共特機關的淫威,害怕抗命馬上會受到打擊,有的以為憑空有了好靠山。可是關係建立,中共就會天天催著他們要情報。如果,內奸悔不當初或消極、敷衍塞責,中共就會使用威嚇、脅迫。 對於中共恐嚇、脅迫後仍不肯積極效命的內奸,最常用的辦法,就是給予「莫須有」罪名,關起再說了。民促上海臨工會委員的馬學偉,就是因為不接受恐嚇與脅迫積極當內線,以反革命罪被逮捕了。馬學偉吃盡苦頭後,被送到漕河涇集中營去了。 在一個初夏的早晨,楊帆命令陳寒波:「你在上海各民主黨派,人民團體中選拔一些忠誠可靠的,而又與現在北京的各民主黨派第一流領袖如李濟琛、張瀾、黃炎培、馬敘倫、陳銘樞、蔡廷鍇、張治中、邵力子、劉斐等有密切關係的情報幹部,經過考驗可靠的,不論男女,都可將名單開給我,各附詳細自白書一份。你協助二室田主任迅速給予核定,即發給津貼,讓他們自動設法,由他們自己團體中調到北京去―這是中央的命令,你必須絕對保守祕密,迅速完成任務……」後來陳寒波才搞清楚,中共這是為了加強對各民主黨派領袖的監視。 陳寒波只記得有一位劉妙英小姐,十七八歲時曾當過李濟琛的私家女看護,還跟他有過曖昧關係。陳寒波組裡的雲英向劉妙英提出任務時,她馬上接受了。雲英指示她,能夠跟他恢復曖昧關係更好,對工作更有利。劉竟興奮過度落下淚來!雲英對陳寒波說:「像這樣珍貴的工作關係,你應該跟她見見面,鼓勵她一番,更提高她的工作情緒。」後來曾一度充任過任老私人醫生的譚守仁博士也成了內線。北京這一大批新貴,在重重監視封鎖下,又多加了一層內線監視網,他們的一言一動,更難逃避中共的掌握了。 一九五○年,中共特務頭子楊帆對二工組第五小組夏季工作總結彙報時稱:「某些同志思想上還沒有搞通,他們以為對敵人可以殘酷些,對統一戰線中的同盟者卻可以客氣些,可以不必那麼認真,這是應該受嚴厲批評的。我不得不強調向大家指出:誰能夠本質上以對待敵人的立場和原則來對待同盟者,誰就是最正確的!誰就最值得嘉獎的!」 「我們政治保衛工作者的任務是:用對待敵人的方法,用對待敵人一樣高的政治警覺性,來控制、監視任何的同盟者,防止,不容許他們再變成敵人。如果發現有一絲一毫形跡,他們會變成敵人的可能,便要立刻處理,絕不允許猶疑!如果在同盟者隊伍裡,發現了一個真正的敵人,那麼,便立刻去殲滅他……。」 上海短短的一年多,屬二工組工作範圍的特務或嫌疑分子,被非法逮捕的不下千餘人,被祕密監視或公開管制的不下萬餘人。過去曾當過潘公展秘書,國民黨上海市黨部組織科長的皮松年,因誤信中共的虛偽宣傳,以為做個順民,可以苟全性命於亂世。但不久,皮立刻被地方單位管制,連職業找不到,也不許離開上海。 陳寒波在《今日北平(一九五○年)》一書中說:「中共的宗派,只能在擁毛、反毛,與面面俱圓的騎牆派這三類中去區分。」這論調在當時可能許多人都是不同意的。但「文化大革命」的爭權奪位,中共黨內的派別是只有「擁毛、反毛、騎牆」三派,再證諸種種事實,你不能不承認這個老資格的中共黨員幹部,對中共內部的人事看法是多麼真實而深刻。 在中共剛取得政權不到一年,當許多人對中共政權寄存著幻想時,陳寒波就指出中共是「新奴隸主義,是專制、野蠻、殘酷,非人性的舊奴隸制度,加上現代化、俄國化、科學化、大規模集中化,高度組織力的剝削、壓迫、監視、管制、奴役、毒害、屠殺的內容。所以,毛澤東的新奴隸主義的政權,是中國歷史上,空前的,而且,也是絕後的,最專制野蠻的政權。」而進一步說:「今後在新奴隸主義的專制野蠻特務化的統治之下,過去的地主、官僚、資產、買辦階級,固然是當然的奴隸,就是統一戰線所要﹃統一﹄的民族資產、小資產階級,也是道地的奴隸,工人成為工奴,農人成為農奴,各級中共幹部是毛澤東的奴隸。在新奴隸制度下,任何人沒有絲毫自由,還須接受惡毒化、更科學化、更無人性的殘酷剝削迫害,窮凶極惡的鎮壓屠殺,集體龐大規模的屠殺……因為榨取的方法層出不窮,湧現了無數的失業者,飢餓者……另一方面上層的主人,盡情的享受,淫樂,兩相對照,就不知人間何世了!」 當時有很多人認為陳寒波在《今日北平(一九五○年)》一書中所寫的中共政權本質,是污衊的,私人洩憤的,剛獲得政權的毛澤東,絕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永無休止的鎮壓、搾取、剝削、迫害、屠殺。」但現在事實證明,毛澤東後來的反右、文革等等種種政治運動,顯見在一九五○年陳寒波的見解,真的是一針見血之論。因此當時陳寒波就對毛澤東的思想路線,下了一個定評:「毛澤東不僅是李自成的思想路線,而其一切已超過李自成當日了。」可說是相當深刻的認識! 陳寒波的《反共宣傳與文藝運動》是一本見解超卓的反共理論著作,是憑他在中共黨內十多年的工作經驗累積而成的。中共的宣傳,對外是盡力滲透、分化、挑撥、拉攏、造謠、欺騙;對內是絕對控制、封鎖、注入、轉移。但無論對內對外,中共的宣傳特點有一個絕對的原則,便是「一致」。目標一致,步調一致,言論一致;那怕是顛倒黑白,歪曲是非,指鹿為馬,說謊造謠,都是一致的。中共採用這一套手法分化了國民黨,孤立了國民政府,吸收了知識分子與青年,造成國民黨的潰敗,而成功地奪取政權。因此陳寒波主張反共理論,必須是一致性的,他反對多樣性的。他說:「反共理論的多樣性,決定了反共宣傳戰略與策略的多樣性,因而形成了反共宣傳戰線上步驟的混亂,觀念經常互相抵觸;努力相互抵消;效率相互削弱,造成了反共宣傳鬥爭的技巧上難以克服的許多困難;再加上若干宣傳機構本身的商業本能,圖利企圖,更降低了反共宣傳的作用。」因此他主張:「事實告訴我們,分歧是有害的。以分歧的力量來對抗集中的敵人,也顯然是不利的。」真可說是一針見血的真知灼見。 陳寒波的三本著作,因彼此相互關連,今重印將之合為一本。其中第一至六章為《我怎樣當著毛澤東的特務》,第七章至十六章為《今日北平》,第十七章至第二十一章為《反共宣傳與文藝運動》。另附上其妻葉美珍的〈祭夫文〉,讀之將會對其人有深一層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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